倥泥人白素珍与红脑壳告别时是无言的，从桌子边到企业办的汽车的这一段落中红脑壳一言不发，似乎他所有的话全部说完了，就像那酒瓶里的酒一样倒完了就倒完了，再也倒不一滴来。

红脑壳蒙着一身红皮钻进汽车里，把整个汽车的空间都映红了。他在红色的空气里拿着反射着红色光芒的车钥匙丝毫不差地插进了车锁孔，轻轻一扭，汽车就就一下亢奋地高歌起来，而且得意地抖动着身体。和在企业办的坪里开过来时一样，他看也不看应该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倥泥人他们，似一个装在汽车窗里的红色塑像被汽车带走了。

倥泥人也被酒催得两颊发红，美得像个水蜜桃。反扣在后面的双手里叉出像匕首一样的摩托车钥匙，他踩着碎碎的长短不一的步子在原地转着圈，如果被一个上了50岁的人看到，这是一头在绕着磨盘转的背磨的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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