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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胆略包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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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营中变幻大王旗之际,从襄阳马不停蹄赶回来的刘备陆羽一行又匆匆赶到此次大战设立的后方补给基地——平舆,会见了正在那里主持整个战局与后勤事宜的沮授与鲁肃。“二位先生辛苦,前方军情如何?”刘备刚一坐定便直奔主题。“云长将军率军两万镇守上蔡,高顺将军本部正坚守定颍原曹洪大营,曹操以六万河北旧部为前军,围攻数日而不克,现正相持中。云长将军奉主公军令,未曾出战。”沮授率先汇报。“粮草如何?”“各县存粮已经告罄,新粮正在晾晒,只是运转费时耗力,如曹操派兵袭扰,难以维系。汝南大小府库尚能支撑两月。”鲁肃显然对此早有准备。“曹操的算盘打得很精明,他故意坐等我们把粮食收上来,然后只要将我们击败,这些粮食还不都得姓曹?果然不负奸雄之名。”陆军师淡淡地说道。“汉魂,军情紧急,休要说笑。曹仁迟迟按兵不动,云长那里又大军压境,我们腹背受敌,又分兵两处,下一步如何拒敌,你和让之(沮授字)、子敬要多多费心了。”“主公放心,我曾有言,‘曹操所惧者,三人耳。’况且老贼素来敬爱云长,深知云长公性情孤傲,从不示弱于人。无论对手再强他都会与之正面交锋。而一旦云长被围,主公亦必定会率大军前来援救。所以这就是曹操不惜一切代价强攻陷阵营的真正用意。”刘备微笑着点了点头,出道也快二十年了,在江湖上打滚了这么久帝王心思多少也学会了一点,不像刚开始一般懵懂了,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却从来不曾怀疑过,这一点甚至连曹操都深感佩服。“主公,一旦曹军加大攻势,我们如何向关将军派援兵呢?”沮授皱着眉头问道。“关将军本部按兵不动,何须援兵?”陆羽一手敲着桌子,淡淡地说道。“这如何使得?”“曹操虽善于用兵,但他性格多疑,只要关将军一直按兵不动,他就肯定会疑心我和沮授先生有什么奇谋妙计等着他,佯攻是持续不了多久的,曹操一定会变更主攻方向,那将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在此之间,我们绝不能让曹操看出任何破绽。”陆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定定地看着沮授。“汉魂看我作甚?”“关将军按兵不动,曹操便疑心三分,主公亲自率军来援,曹操便信了五六分,我再和先生联手给曹操演一场戏,那便有**分了。”“演戏?计将安出?”“届时只须如此如此”话分两头,曹仁那边,吕氏兄弟小心翼翼地上路了,一直等到全军过了博望坡在此处两番打得曹军焦头烂额死伤惨重的刘备人马看来是真的不会再来了。事不过三嘛。“将军,林子里的兄弟都撤出来了,咱们要不要赶紧跟上去接应二将军啊?”吕旷的亲兵递上水袋说道。“嗯,看来真得是我多心了,曹公大军压境,就算是刘备也只能勉强自保了。把弟兄们叫起来,咱们接着上路,这趟差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过了这关,咱们掉头回河北。”吕旷灌了一大口凉水,抹抹嘴,翻身上马。行不过数里,在前头探路的吕翔突然派了亲兵来报,说前头有刘备人马拦路。吕旷急忙向前,只见离新野不过三十余里路程有千余刘备人马在路口扎营正好遮住了要冲,若想过去,只能硬冲。哥俩对望一眼,吕翔道:“哥哥暂且略阵,待小弟前去叫阵。”“二弟且慢,若是张飞,休要与他争斗,你我撤军便是。”“哥哥休要多虑,若是张飞领军,休待我们去,他早杀过来了。此处定无大将。”“言之有理,二弟小心应付。”吕翔拍马上前举刀叫阵,对面刘备军阵分两半,一员头发花白的老将全身披挂,胯下黄鬃马雄峻非常,手中金背刀寒光闪闪,背上一张震天弓,坐骑两侧各挂一壶狼牙利箭,生性从来不服老,刘备军中有黄忠。吕翔在对面看见一员老将出阵,哈哈大笑:“老匹夫,刘备军中无人乎?怎叫你一白发之人上阵厮杀,小爷有好生之德不与你这等年迈之人交手,放你回去告诉你家刘玄德,早日归顺我家主公,否则大军到时,鸡犬不留。”“小娃娃,某虽老,某的刀却不老。你非我对手,回去叫曹仁来。”黄忠久经沙场,并不着恼,淡淡地回道。“老匹夫,安敢欺我!小爷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一心送死。也罢,黄泉路上无大小,小爷这便送你上路。”吕翔舞刀向前,运足了劲当头劈下。黄忠嘴角微微一笑,把缰绳一带,大刀一抖,刀背就贴着吕翔的兵刃靠上去了。吕翔只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的兵器给带到一边去了,等到自己的力道用尽对手却突然发劲差点就把自己的大刀给带飞了。吕翔大惊,急忙把刀杆往回抽,黄忠把大刀往上一磕,吕翔不由自主地便向后倒去,吓得亡魂大冒,下意识地就想把身体坐直。恰在此时,黄忠的刀锋已至,一颗大好的人头就飞上了半空。吕旷在后军看得目赤欲裂,正欲上前抢回弟弟尸首,黄忠早已挥军杀来,一杆金背大刀舞得如风车一般,刀锋过处,杀的曹军开膛破肚、人头滚滚,根本站不住脚,阵脚顿时崩溃,兵卒纷纷向后退去。黄忠一马当先,一招力劈华山直取吕旷首级,吕旷见势不妙勉强把刀一架,震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虎口发麻兵器差点脱手而出。料敌不过黄忠,拍马而走,曹军见主将一走一亡,谁肯死命向前,纷纷弃甲抛戈而走。黄忠把缰绳一带,伸手从背后取下弓,搭箭拉弦,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弦响处,吕旷直愣愣地从马上倒载下来,一只狼牙箭从咽喉处穿了出来,顿时气绝身亡。曹军兵卒更无斗志,四下奔逃,此时两声号炮响彻云天,背后徐盛又率一军杀到,两头堵截,数千曹军如猪羊般被驱赶至一处,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黄忠指挥士卒清扫战场,押送俘虏回新野。五千河北旧部建制既丧,又不识地理,除十余人侥幸逃回宛城外,大部均被俘虏。这些俘虏一路惶惶不可终日,不知下场如何,等到了新野,徐庶军师下令每人发面饼十斤,清水一壶,一律遣回原籍,这些河北士兵离乡背井足足有五六年,早就厌战了,一个个感恩戴德地拿着干粮和钱告别而去。黄忠摸着花白胡须,不解道:“军师,俺打了大半辈子仗,头一回看见给俘虏发干粮的。我们不是正缺兵们,这些人都是在营头里呆惯了的,稍加训练就能上阵啊。”“惊弓之鸟,岂能临阵厮杀?就这点干粮,他们走不了多远就得被曹军发现。等这些人被混编进曹军各营,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和我们死战到底?”徐庶笑着问道。“原来如此,哈哈,兵败如山倒,有意思,老夫明白了。”黄忠久经沙场,如何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为什么有的将领会杀掉那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士卒,不是他们生性残忍,而是怕这些已经被吓破胆的散兵游勇影响其他人的信心。万一在战场上这些家伙带头缴枪,搞不好就是全军哗变,临阵怯战会如瘟疫一般向全军扩撒开来。而如今徐庶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曹仁。“什么?吕旷吕翔阵亡,五千人全军覆没?”曹仁“哗”的一下站起身来,差点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瞪着向他汇报军情的温恢。韩浩坐镇襄城主持后勤一切事宜,公文情报往来就交给了被曹操青睐有加的温恢温县令了。可温县令头一天主持工作就给了曹仁这么大一个惊喜,实在让曹子孝有些接受不了。“我不是再三交代他们略作试探即可么?怎么遇到刘备的大队人马连跑都不会了么?”曹仁怒吼道。“将军,根据侥幸逃回来的士卒所说,吕氏兄弟是被一员老将所杀,并不是遇到了刘备的主力。”这时候一个校尉匆匆进来,看到曹仁面色不豫,欲言又止。“又出什么事了?说!”曹仁长出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报将军,刘备军把被俘的几千个兄弟又都放回来了。常副将问将军该如何处置?”“什么?放回来了?老子要这帮废物做什么,全部杀了祭旗,以警三军。”曹仁一肚子气没地撒,大手一挥就决定了几千个俘虏的命运。“不可,将军请三思,曹公麾下多有河北旧部,万一消息传开,恐军心动摇,危及我西线战事啊。”温恢见曹仁已经陷入狂暴状态,急忙上前劝道。、“不杀他们,那就得留着,还得供他们吃喝,二吕已亡,我找谁来统带这帮废物?”“有两个方法,一是编入于禁将军所部,于将军治军严厉,想必这帮人不敢造次,二是送到后方负担运转之事,可以替回路昭将军。”温恢并未理会曹仁的怒火,不急不慢地说道。曹仁一愣,这个温恢还真有两把刷子,可惜经验不足啊,两条计策都有可行之处,为什么不合二为一呢?年轻人到底没经验啊。“传我将令,调朱灵将军前来收编这些散兵游勇,替回路昭将军。”曹仁把传令兵叫进来吩咐道。温恢看了曹仁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钦佩,朱灵出身河北,却偏偏是曹公的铁杆粉丝,早在曹操平定青州军时就已经成建制的归顺中央了,虽然没能在猛将如云的曹军中混出来,但也可算成从龙之臣了。如此一来,那几千河北旧部就不用拆散了,把他们调到后方稍加整训很快又可以恢复战斗力,别看曹仁好似轻描淡写般吩咐下去,这中间省了多少事情?这些跟着曹公起兵的骨干,都是人才啊。看着温恢投过来钦佩的目光,曹仁得意地摸了摸胡子,手刚刚抬起来却僵在了半空,弄了半天,根本问题还没解决。吕旷吕翔五千人马被刘备阵中一个神射手打发了,据说还是个白头老将,如此回报曹公,孟德的怒火曹仁不用想也知道。可还能怎么办?再派人去佯攻,估计也是一样的下场,很明显人家早就等着你了。尽起大军踏平新野?若是得手还自罢了,一旦大军有什么差池,那就不是挨骂那么简单了。曹仁皱着眉头在那里不说话,温恢大概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这时候就要属下发挥作用了。“将军,事到如今,不如据实禀报曹公决断吧,万一延误军机又是一条罪过。”“唉,好吧,你写个文书连夜送到曹公那里,请他老人家处置。千万要说明,杀吕家兄弟的,不是张飞。”温恢领命而出,曹仁也赶赴朱灵营中,数千人马开拔后方回到襄城一带休整,与此同时,在昆阳一带维持粮道的路昭所部亦开始集结南下,如此大规模的调动运转起来也不是一件小事,有曹子孝在那里盯着能少出不少乱子。新野县衙,徐庶正捏着一份关于徐晃所部抄叶县小路的军报,目前这一万多人马已经过了舞阴,正沿着白水支流南下,魏延所部五千人马虽已在湖阳平氏一带严阵以待,但毕竟敌众我寡,徐庶知道,自己手中虽有数万大军,却连一个人都抽不出来了,陆军师临行前虽有交代,但毕竟是未知之数。正沉思间,两员健将并肩而入,人还未至,声音却已传了进来:“黄老将军太不够意思了,五千人马居然就自己包圆了,害得俺老张在后面做冷板凳,连个曹军的影子都没见着。”如此洪钟大吕般的嗓子除了张飞还有何人,他边走边抱怨,黄忠不过听着而已,摸着胡子呵呵一笑,年过五旬尚能在刘备军中出任先锋斩将立功,这位屈沉下僚太久太久的老将浑身都是劲。“二位将军,早啊。”徐庶看着两人进来,笑着起身,示意二人落座。“军师,你总说曹仁大军就要来了,可弄了半天,就来了五千喽啰兵,还不够黄老将军塞牙缝的,今天你得给个准话,曹仁大军到底什么时候来?”张飞见了徐庶,又是一通抱怨,每战争先的张飞这段时间眼瞅着关羽、赵云、黄忠他们一个个杀得痛快,连手无缚鸡之力的陆羽都跑到中原腹地溜了一圈回来,早就手痒难耐了。“呵呵,翼德将军稍安勿躁,曹军两番进兵新野,均在博望坡遭遇重创,若此番曹仁还不小心谨慎,他还算得上沙场宿将么?湖阳魏延将军刚刚发来军报,徐晃所部万余人已过舞阴,曹贼就要沉不住气了,二位将军耐心等待厮杀吧。”“唉,西边大哥二哥打得热火,叫俺老张在一旁看热闹,这不是要命了么?”“敌众我寡,陆军师也是兵行险招以求败中取胜,魏文长若是能在湖阳堵住徐晃,便足矣诱曹仁入彀。接下来如何还要看曹贼有何动作,再作计较。”曹仁的告急文书很快便送入了曹操设在郾城以北四十里的曹军大营内,曹操于灯下取信一阅,先是一惊,后来一喜,便起身去了郭嘉营帐。“奉孝啊,这是子孝刚刚送来的急报,你看看,有何计较?”郭嘉病情已基本稳住,正在灯下翻阅一篇先秦传下来的竹简孤本,闻言接过绢帛就着灯光粗粗一阅,略一思忖:“送信人现在何处?”曹操挥挥手,跟在后面的典韦便转身出去,不一会将曹仁派来送信的亲兵领了进来。“我来问你,须据实回答不得有所隐瞒,否则贻误军机,必是死罪一条,凡是想好了再回话。”郭嘉厉声警告,亲兵唯唯而诺。郭嘉详细询问了战况,曹操在一旁听着,两个人都是用兵大家,曹仁亲兵自然知无不言,把整个战斗过程绘声绘色地还原了一遍,讲得如同身临其境,郭嘉并不轻信,于细节处反复诘问,任何疑问都不放过。两个人越听眉头越紧,这仗打得实在蹊跷,按理说曹仁的确严格按照曹操预先的战役设想去执行了,也反复交代了吕旷吕翔务必以发现刘备主力为第一要务,这两个用兵也算谨慎,走的也都是大路,交战经过也没有中埋伏。可刘备阵中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弓箭手,几个照面就把人给打发了,在这个没有狙击步枪的年代,一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是令人无比头疼的存在,可曹操与郭嘉真正感到无奈的并不是刘备阵营中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物,而是他们的战略目的又一次落空了。仗打到现在,还停留在试探阶段,陆羽孤军深入中原,是试探;曹操催动十数万大军长驱直入,其实也是试探。没有水军,想平定荆州那就是个笑话,曹操不过是想借机摸清刘备的底牌而已,从徐州打到荆州,每一次交战刘备似乎都没有用出自己的全部力量,总是有所保留,他们到底为什么在生死存亡之际还能有恃无恐,他们到底在等待什么?做为弱势的一方,拖延决战的时间,更多的积蓄力量是对的,可曹操集团也不是原地踏步,双方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汝南新野弹丸之地,能支持几次大战?尽管每一次陆羽都要想方设法地从曹操这里捞足了好处,可这改变不了双方强弱对比的根本态势。陆羽在等什么?刘备又在等什么?这场战争中究竟还有什么变数是我曹孟德与郭奉孝没有算计到的呢?两个人越想越深,半天都未曾发出声响,直到刘晔进来禀报军情,刚一进帐就看见两人如木头一般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曹操听见脚步声,猛然惊醒,回头看去:“哦,是子扬啊,有何要事?”“哦,主公,公明将军有军报送到。”刘晔急忙将绢纸递给曹操。曹操粗粗看了一边,递给郭嘉,军报上也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是刘备的一路偏师在泌阳一带阻击了徐晃一下子之后,退到湖阳一线罢了。徐晃主力已经占据泌阳,目前正向湖阳逼近,过了湖阳就是泌水河,新野后路便门户大开了。曹操看郭嘉还在沉思,挥手道:“奉孝,用兵不疑,不用再想了。刘备就这么多人,不管他藏在哪里,只要我们稳扎稳打,早晚要露头的。”转过身去对刘晔说道:“子扬,传令河北诸将,明日清晨,给我猛攻高顺大营,如有临阵作战不力者,全营自校尉一下,皆斩。典韦将军率虎卫军督战。”刘晔领命而去,郭嘉看了看曹操,欲言又止。曹操却如同脑后长眼般回头问道:“奉孝有话说?”“主公,再等等吧,与其让河北人马去啃陷阵营这块硬骨头,不如让子孝和公明二位将军前后夹攻来得稳妥。等我们把所有的棋子都走到位了,这张天罗地网刘备跑不掉的。”“可如今刘备却在汝南新野两眼成活了,再不紧他们一口气,万一刘表这老家伙反应过来,放刘备过了汉水,我们就鞭长莫及了。”“刘备,人杰也。汝南新野不过是刘备暂居之所,是假眼罢了。刘表如何不知道刘备对荆州贼心不死,不然他也不会宁愿放弃江夏也要死死地将刘备拒与襄阳城外了。除非刘备和我们把本钱拼光了,刘表是不会消除戒心的。”“这么说,前几天刘表让文聘在汉水一带建立防线不光是为了防我们,更是为了防刘备?”“主公早就明见万里,何故迟疑?只要子孝将军大军一动,关羽必然后撤,汝南不攻自破也。”“好,我会和子孝说的。夜已深了,你的病刚有起色,早些歇下吧。”曹操说完便起身告辞了,郭嘉也只得作罢。躺下之后,胸中血气难平,前番自己操持河北军务,无暇南顾,致使刘备在汝南做大,夏侯惇将军两番打败,连带荀攸军师也受了兵败之辱,郭嘉心里对陆羽这个手下败将还是颇有几分不服气的。前段时间,陆羽在中原搅风搅雨,郭嘉毫不理睬,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陆羽穷极之下欲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伎俩罢了。郭奉孝稳坐钓鱼台,调动十余万大军形成了一张大网,准备将刘备一锅端,可陆羽这条鱼并不甘心束手就擒,接连几次想冲个鱼死网破,搞得曹昂、曹洪连吃好几场败仗,可那又如何?曹公家大业大,折个几万兵算什么,几仗下来,刘备自己倒是有点后劲不足的意思,窝在汝南新野死守不出。在郭嘉看来,这时候就差不多可以收网了,哪怕最后被刘备给溜了,只要能把他的几万人马留下来,最多剩几千残兵败将让他带回去见刘表,那就算达到战略目标了。刘备是英雄,可英雄无用武之地,那就连狗熊都算不上,不过是釜底游鱼,瓮中之鳖罢了,早晚必为曹公所擒。可曹公还想再缓一缓,郭嘉知道,这是想进一步削掉张郃高览鞠义几个河北降将手上的兵权,毕竟六万河北人马还算是个庞然大物,贸然之间是吞不下他们的,若是他们和刘备打上几场恶战,损失过半,剩个两三万人马,几个嫡系大将一分,那就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曹公既然把相府挪到了邺城,就是准备把河北当成自家后花园来经营的,用不了三五年,河北四州之地,就再也不姓刘啦。可这一等,又不知道会有多少变数,陆汉魂绝非易于之辈,徐州大战,那么险恶的局面他都能安然无恙,万一被他寻到什么破绽又如何是好?可反过来一想,自己若是曹公,放着这么好一石二鸟的机会,又如何能错过?若是错过了,河北人马急切之间如何消化得了?袁本初可还有两个儿子在世,既然已经翻了脸,就要把事情做绝,决不能让老袁家再死灰复燃了。唉,本想趁着袁尚袁熙远窜幽州,南下一鼓作气扫平了刘备,哪知道被陆羽在中原用一只孤军硬生生拖延了好几个月,现在虽然大军云集,可从主帅曹操开始人人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这仗还怎么打?郭嘉越想越烦,便觉得胸口气闷无比,下床从行囊中翻出一粒铅丸,用水服下,方觉稍稍平复。出营闲晃几步,只听得东南方人喊马嘶,似有军马来到,少时东南营寨便举起无数火把,一名校尉飞奔曹操大营而去。凡立营者,除紧急军情者,一律不得驱驰,既然如此,便不是敌袭。郭嘉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可惜,若是刘备军真得攻出来倒还好了,正好借机观其虚实。又站了一会,等铅丸的药性过了,燥热渐渐散去,郭嘉便准备回去歇着了。忽然背后一人喊道:“奉孝,往暂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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