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节(本章免费)

山路是羊路，除了羊粪蛋儿，人的吊迹全无。骂着娘山顶就慢慢离我们近了。

我是在山下小饭馆喝酒划拳，认识了一位在外五年的逃犯——天津青龙帮帮会的小兄弟张青龙之后，结伙上的山。

山石酥酥的，危立在陡坡上。我喘着气就无端地恨起这石头来，便试着推了一块斗石。居然松弛得很，它在坡上蹦着跳着跌进百米深的沟谷时，便清亮亮在谷底欢呼起它的粉碎来。四周的群山也跟着欢呼。

同伴也亢奋。疯了一般。一块块巨石欢跳雀跃着跌下去，就又欢呼，就又粉碎，就又为群山在我们手中这么容易被拨弄，而一遍遍擦着眼泪……

离山顶也就有百米之遥了。路途全是陡立的呲牙咧嘴的怪石。四肢全贴在岩上，脚下是百丈欢呼热烈的深谷。几分钟一步，脑子里不免再多生了点儿死呀, 活了，血流，白骨之类的念想。心紧紧地缩着，腿便不敢再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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