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最后一缕金线也淹没在天尽头，迟归的鸟儿淡作几片黑色的剪影，薄暮的寂静，与往常并无不同，但夜色沉沉，却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在这样的节气时令里，没有月亮，于是再无旁观者，可以见证这一幕。黑压压的人群无声地聚集，按照事先的划定安排在自己的位置站好行列，来回跑动的是忙着数人点卯的一干头目，手中的火把跳动着，照在林立的刀枪上，映射出憷人的寒光。

“大哥，弟兄们齐了，总共两千四百六十六人——有两个软脚虾要放水的，小弟已叫人收拾了。”说话的壮汉满脸络腮胡子，使他看起来格外显老，鼻梁左侧一条刀疤蜿蜒直至耳垂下面，双眼自然透出的煞气，令他带着远过真实年龄的狠辣之色。

“先洪后清，要剥皮抽筋！徐兄弟做得漂亮！”被一群人簇拥着的长须老者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如铁：“事就怕坏在这些小人手上，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环顾众人，周立春神情严厉，不怒自威：“谁还有疑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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