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将近，雪已经浸透了玛哈的靴子。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冰水从脚跟挤到脚尖，就像一把剥皮刀刮过脚底。

其他士兵也不好过——在齐腰深的雪地里走十五里下坡路，谁也不好过。但纵队最前面的军团战士们却若无其事。他们自从早晨开始就一直是雄赳赳的步态，一双双警惕的眼睛也紧盯着边。

估计是他们的靴子比我们好，玛哈心想。崔法利军团的确厉害，但就算再厉害，要是穿上了标配的靴子也不可能厉害成那样。

“喂，”扎尔特低声，“还好吧？”

扎尔特是战团里唯一一个牛头人，他更高、更壮、也比其他人年纪更大。他健壮的蹄子在雪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玛哈对此十分嫉妒。“真希望我的脚也没有知觉，”她。“如果我没长脚，就没人能逼我行军了。”

“上次打凛冬之爪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饶脚被冻成了冰坨，”扎尔特，“他穿靴子的时候脚趾头都崩碎了。所以德莱厄斯将军噌！地一下把它整个儿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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